月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,每天,她用白色的床单遮着脑袋,侧着身子,蜷缩起来,静静盯着滴管里滴下的液珠,数着:一滴、两滴、三滴……
她故意将点滴的速度调到最慢,数液滴,是她惟一想做的事情。
fia来过几次,每次,例行检查之后都会默默坐到她的床边,握着她的手,话却少得可怜,大概是一天前,她说过一句:“身体已经好了,接下去,就要靠你自己了。”
月却感觉生趣寥寥,好似接下去怎样,都无所谓了。
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下去,直到某一天,fia送她出院为止。
回到那间熟悉的套房中时她才醒悟到,原来自己从未离开过“母体”,绕了一圈,回到原地。
他终究是不放她的,但她又是不甘心的……
月的手轻轻拂过沙发靠背,脑中闪现出她来这里的第一夜,那晚,他讲了一个结局接近幸福的故事,这时想起来,她的嘴角不禁微翘,神色却凄凉。
幸福终究是要代价换取的,这代价,她竟然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付出去了呢!
古话说: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”,到了她这,似乎颠倒过来,她不想“为己”,当然,也许根本做不到“为己”,但这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是……她已经将自己交与他了,以他的能力、性格……
月终于释然地笑起来
“我留了一种可能性给你,把它变成现实吧!”
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,送餐的女仆被她粗暴地推了回去,她就那样缩在沙发里,蜷着,抱着自己,等着,等着……
自己醒着睡,睡着醒,分不清现实梦境地过了很久,门,又被旋开了。
来人一进门就打开灯,月震怒,起身,想要赶人,却发现身体一虚,竟瘫软到沙发中,任她怎样支撑,都无济于事。
光线刺眼,刺得她眼里白茫茫一片虚晃,但渐渐的,视野中出现了黑乎乎的一团,揉了揉眼睛再睁开,心兀地一跳,又一沉……
不是他!
于是侧过身,将头埋到沙发里,不理。
“月小姐你这是……绝食自杀?何必呢!死的方法不止这一种!我可以提供几种可行的,你参考参考?”来人不知是故意,还是天生,总之音含轻佻。
月自然不可能理他。
来人也不在乎,点了支烟,靠在沙发角上,继续:“死很容易,难的是活着的人。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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